有感

作業寫不太出來，打開youtube來看『求婚事務所-情書』這篇，
因為裡面講到一對情人，女方因故去世了，
裡面有人說到死去的時候，家屬對著已逝的人說話，
讓我想起離開兩年了的阿嬤，就開始流起淚來。

奶奶大體被推進去焚化以前，葬儀社的人告訴我們要不斷對奶奶說：
『阿嬤，火來了，愛緊走喔～』幾乎大家都是哽咽地喊著出來，有的人早就泣不成聲。

在這之前，我們幫阿嬤舉行了連續好幾天的助念，
那幾天裡，悲傷的氣味並沒有那麼濃，
直到真的要進行最後的儀式，我才真的感受到我失去阿嬤了。

想起阿嬤常常罵我們這些小孩青仔叢；
我們不乖的時候會拿晾衣架打我們；
我們從屏東到新營或新營回屏東，她總要買上好一大袋的新營肉丸讓我們嚐。

上高中的時候，我高二轉到嘉義唸書，
所以新營等於是我思鄉的時候另一個去處。
那時候奶奶已經臥病在床一段時間，
我一回到那裡，就會先給她個大大擁抱，然後親親她的臉頰，
然後操著我破爛不堪的台語跟她說我做了什麼，過的怎樣，
她就會露出笑容，我就問她：『汝聽嘸阮ㄟ講啥喔！？』
她就會說：『聽沒』然後我們就又會笑在一起。

後來，她的精神越來越差，常常我說到一半她就閉上雙眼打起盹。
然後一年比一年，她越來越瘦。
我們去看她的時候，她會牢牢地盯著你看，然後手握著緊緊的，
連話都沒有辦法說得時候，她的手握著你，一緊一鬆，抑或用大拇指摳著你的手心，
我常常在想，這是阿嬤的摩斯密碼嗎？只是我始終沒有讀懂。

忘記是我大學時還是工作的第一年，阿嬤曾經一度危急，進入了加護病房，
我看到爸爸紅了雙眼，自己也忍不住躲到樓梯間去偷哭。

很多的印象都是片片段段的。

但是想起來的時候就是痛。

外公、爺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。
外婆好像是我小一的時候。
所以很多很多的記憶都是繞著奶奶的。

喪禮過後的那幾天，小堂妹說他夢見了奶奶，說她過的很好。
我一開始沒有夢到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奶奶知道我很怕鬼。
可是後來有一次我好像夢到了，記得奶奶的樣子很健康，笑笑地。

就是這樣，很早以前想寫關奶奶的事情，可是往往就下不了筆，
因為關心則亂，寫出來就是這樣零零落落。